问题、挑战与展望
——为了可持续发展的未来,学会学习技术与就业技能
鲁珀特·麦克林 译/邓明茜
一、引言
如果亚洲与太平洋地区的国家和社会要获得和平与可持续发展的未来,那么,让人们学会学习工作的相关技能,特别是通过技术、职业教育和培训(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and Training,TVET)帮助人们获得这些技能至关重要。因为,工作已经成为大多数人生活的一个主要方面。它不仅是生存的手段,让人们获得衣食和住所;而且,个人和群体所承担的工作对他们的自我认同、社会地位和生活水平也产生着重要影响。
世界各国都在致力子获得可持续的经济与社会发展,为此,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加强教育(包括学校教育)和为工作领域作准备之间的桥梁,并特别考虑升级到TVET系统。这里特地使用了TVET这一专有名词,而不是含义更狭窄的职业教育与培训(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VET),是因为在1999年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韩国召开的主题为“教育——为了改变的工作世界”(Education for the Changing World of Work)的世界教育大会上,TVET一词得到了与会各国的推荐和认可。
二、技术与职业教育培训日趋重要
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会员国的优先项目活动领域中,“面向工作领域开展TVET”被认定为优先发展事项。
这个结论是理所当然的。据估计,全世界总体上大约有80%的岗位要求具备技术与职业教育的知识和技能 (Maclean & wilson,2009)。此外,还有大量的证据表明,TVET能给个人、他们的家庭、当地社会和整个社会带来好处,并因此在促进国家的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方面起到重要的作用。面向工作领域改善教育能够帮助深陷贫困的农民提高收入,进而帮助减少贫困,为居民的生活提供更多选择;并且帮助个人更具不被边缘化的力量。面向工作领域开展刊盯还能帮助提高公民表现力。另外,在21世纪,大部分的工作机会可能会集中于一些需要特定知识和技能的新的流程性和服务性行业,而一般的教育机构还没能提供这方面的教育和培训。在最不发达的国家,特别需要的是更加有效地开展TVET的技巧,以最好地满足非正式的学习需求(Rauner & Maclean,2008)。
以上这些都表明当今世界TVET对培养工作领域的人才和有责任心公民的重要性。
长期以来,TVET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为;是教育中的一个重要领域。例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二十一世纪国际教育委员会提出的报告——《学习:内在的财富》 (Learning:The Treasure Within)(Delors,1996)指出,“学会做事”(Learning to Do)是教育的四大支柱之一。同时,全民教育《达喀尔行动框架》(Dakar Framework for Action)(该行动框架在2000年指出2015年要实现全民教育所需要达成的六个关键目标)也强调了青年人和成人为了形成就业能力而培养生活技能的重要性。
三、一些重要的变化趋势
在社会学中,有大量成熟的、关于工作和岗位研究的文献,它们通常被归入职业社会学。社会学的鼻祖是卡尔·马克思(Karl Marx)、马克思·韦伯(Max Weber)和埃米尔·迪尔凯姆(Emile Qukheim),他们都对职业领域以及教育对职业领域的重要性给予了特别关注 (Maclean,1992)。
人们对需要接受教育的工作以及一般性工作常常有这样的认识,即它们的一个重要区别是:一个是需要大量知识内容的工作;另一个则是非常应用性的工作,需要个人“更多使用他们的双手而不是他们的头脑”。这就是“白领”和“蓝领”劳动在传统上的区别,前者通常带有专业和半专业的意味,在办公室工作;而后者则涉及不同手工业和贸易行业的技术和职业技能,在工厂之类的地方工作。
以前,人们根据所承担的主要是知识性(如白领工作)还是技术型工作(如手工或蓝领劳动)来选择为工作领域作准备的方法。而在当前,经济和社会的快速变化,信息和通讯新技术持续增强的影n向,还有全球化时代,它们所带来的一个重要影响是:学术性工作和技术性工作之间的区别变得逐渐模糊。这种“学术性”和“技术性/应用性”工作边界的模糊,对我们教育年轻人和成年人的方式产生了重要影响。近年来,随着工作领域的变化,技术性和学术性课程已经开始融合。
最初,直接为工作做准备是技术与职业教育培训的主要目标,而且现在在一些发展中国家仍然是最重要的目标。然而,在技术革命和20世纪的科学与技术创新中,新的知识领域和新的学科在各级教育和培训中都变得非常重要。当前的焦点越来越多集中在培养知识型王作者,以应对工业时代向信息时代变迁提出的挑战,以及伴随而来的后工业人力资源要求和变化的工作世界。
TVET当前正在面临挑战,这些挑战是由过去更多关注手工劳动到现在更侧重脑力劳动的转变所带来的,或者至少是由工作场所变得更需要综合性才能所带来的。当一些传统的工作形式发生变化,以及为工作而学习的各种过程发生变化时,手工劳动和脑力劳动的界限也正在消失。
大量的文章描述了今天的社会正在飞速变化,而教育系统却没有能够发生足够快且根本性的变化来跟上这一步伐。许多人表达出这样的忧虑:信息技术所带来的大量变化,以及发生在社会各个层面的(家庭、社区和国家)社会性变迁和行为模式的变迁,已经改变了我们旅游、工作、休闲、交流、处理财务、关心健康的方式,而我们的教育方式却没有发生改变。即使是在最富裕的国家,现存的教育系统都被证明,它在为社会最贫穷和受到最大剥夺的人群服务方面做得不足;另一方面,它也没有与学术世界之外的社会、经济和技术变化保持一致发展。另外,在比较贫穷的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国家,教育机会不足和教育途径方面的问题也着实惊人。
我们并非缺少教育系统改革的尝试,而是改革的努力都集中在改善现存实践的效率上,没有关注现有实践自身的有效性;我们把改革目标定在修正或改善现存的教育模式,而不是推出新的模式。例如,课程改革聚焦在如何改善特定学科内容模块的教学顺序上,而不是质疑是否要教授某门学科或使用新的学习内容来替代它。
用交通方法的巨大变化来做个类比有助于理解以上观点。对于远距离更快的交通需求并没有通过制造越来越好的小汽车得到满足,而是通过飞机的发明得以满足。同样,文字书写并没有通过提高打字机性能,而是通过开发计算机字处理程序得以改善。因此,教育现在的任务不应该是改善教育的“小汽车”,而是要发明教育的“飞机”。
四、改变技术与职业教育和培训的方向
注意力不应转向”技能发展”特别是就业技能的发展,而要致力于回答如何更新技能发展和职业教育课程,以解决上面谈到的各种问题。
这方面努力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有赖于在设计各种职 业教育课程之前进行彻底的需求评估。大部分成功的商业投资,其成功就取决于,对能够用某种商品或服务满足的特定需求进行了及时的、有洞察力的理解。同样,一门技能发展课程也必须正确地了解需求。如果教育和培训都意味着满足特定的学习需求,那么它们的结构和层次必须根据不同类型学习者的需求做出相应的表现。全民教育并非是为所有人提供同样的教育。工作技能和作为公民的技能显然有很大区别;产业工人也有别于农业社会劳动者特定的学习需求。
仅仅确定社会需求,例如,确定社会需要焊工或计算机程序员还不够。必须要确定需要什么样的焊工和什么样的程序员,包括他们的焊工技能或程序开发技能的内容,还有他们学习新事物的速度,或对不同环境的适应性,或是具备可靠的、可信的品质以及在职业道德等方面的要求。换句话说,需要全面表述特定的学习需求和相应的技能组合。各种运动和动作技能更容易表述,因为它们更明显可见,且易于测量,比如很容易看出焊接、打字、修车等工作的专业性。但智力和社会技能更难描述,而且显然不能描述得那么清晰,例如分析的合理性、团队合作能力、学习能力、创新建议之类就很难测评。而在很多情况下,甚至是对于初级劳动力,后面的这些技能更多决定了一个人是否富有生产力,是否能在工作岗位上取得成功,并因此决定了个人的就业能力。
这里强调的是正确定位学习需求的重要性,它直接决定教育和培训系统投入的方向,这个系统应该是需求导向,而不是供给导向。当我们所知的公共学校教育发展起来以后,教育者认识到,公民需要获得更多知识力量,来进行交流,不管是通过口头还是书面形式;来进行计算,这样个人才能处理日常生活中必然涉及的数量方面的问题;来进行推理;来了解自己、自己所在的社会,以及更广泛的世界,以丰富生活,并且与他人和谐、和平共处。这些不过是学习者需要掌握的基本生活技能。不管是就业还是生活,或是作为公民,这些都是必要的技能。研究需要对这种需求做出反应。
然而,在正式学校结构下,为发展必要技能的课程内容逐渐演变成分隔的、僵化的学术科目,如阅读、写作、体育、社会科、科学、职业艺术、技术工艺等。同时,这些科目逐渐标准化并得到很大程度的推广,几乎没有给不同社会甚至是不同国家侧重不同方面和采取不同方法留下什么空间。总的来说,基础教育课程不仅在一个国家内而且在不同国家之间都变得非常相似。
教育是一种信息载体,一种待传输和传递的供给。这句话潜藏的意思是,教育的重点已经从结果转移到方法。比如,语法课的重点从改善交流变成对句子语法的图解;在代数课中,教育的重点从磨练细致规范的推理变成解决有两个未知条件的方程;在历史课中,教育的重点从感知民族的根本变成记住一些名字和日期;在化学课中,教育的重点从了解自然是如何运转的变成掌握化学元素表。确实,做图解、解方程、记住一些人名和日期还有化学元素表是有用的,而且甚至可能是交流、推理、文化认同、了解自然的必要工具,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并不建议整体抛弃或替换传统课程。然而,必须强调的是,学科内容只是发展基本生活技能的手段,而不是最终目的。这意味着,在特定情况或在特定的时候,这些技能能够通过一些方法,但不是通过传统的学科以及它们排列和呈现的方法,得到更好的形成和准备。这时,新的教育模式应该可以得到(事实上是应鼓励其)发展。
对教育新模式的需求,要求对当前和正在出现的学习需求进行全面的理解,并据此改造教育内容。对典型学校环境下教学方法的研究表明,目前学生的学习成果往往是供给驱动的,也即由分散的学科领域,如语言、算术、科学、社会科学等的知识块组成。学习成果取决于现存课程内容主体的水平、教育的水平,以及教师的准备情况。反过来,如果课程设计由需求驱动,也就是在学生学习需求的基础上形成课程,这样才可能从根本上产生不同的课程。市场告诉我们:个人只购买需要的或想要的东西。
五、面向就业和就业能力的技能发展
从更广阔的视角来看,我们需要关注面向就业的技能发展。首先,面临工作场所所发生的快速变化,区分面向就业的培训和发展就业能力的培训非常重要。
在此前的工业时代,给个人提供大部分职业生涯中都需要并用得上的一套特定技能切合实际。基于个人完成的正规学校教育情况,个人被认为拥有了作为一名会计师、工程师或电工所必备的技能。一般情况下,雇主对应聘者在学校养咸的技能感到满意,并会立即将个人指派到生产性的工作岗位。如今,工作技能集合的变化速度非常快,而且还在产生新的工作种类。工作者意识到,正规的学校教育无法再跟上工作场所不断变化的需求。在造就一个专业的职业人所花费的四年时间里,这个职业的面貌和专业技能集合可能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一事实不需大学对一系列指标下的数据进行符合学术标准的比较,只要看看报纸上典型的招聘职位广告及其对工作内容的描述,我们就能了解。
出于这一原因,招聘方现在招聘时更多寻找可培训的新手,而较少关注接受完培训的应聘者,因为他们在职业训练中学习的一些方法可能已经被新的方法所取代。有一个具体的案例可以说明这一点。美国高盛投资银行在发展中国家刊登了一则广告招募投资经理,在数百名申请者中只选中了8位,而其中只有3位接受过商业和经济领域正式的高等教育。招聘所要求的重要技能并非是会计和数学,而是灵活性、快速学习能力(受训能力)、有说服力的沟通技能,还有团队工作能力。还有一个例子,从数年前开始到现在,日用品巨头宝洁公司就一直坚持录用杰出的本科毕业生,而不是MBA文凭或是更高学历的获得者。甚至在世界各国的农业部,政府在录用没有农业教育背景的人选时通常不会犹豫,它们有时反而担心,有农业教育背景的人,在过时的农业实践背景下接受的训练可能会使他们养成一些坏习惯。这些案例潜藏的假设并不是对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极度缺乏信任,而是让我们认识到,作为劳动力所需的特定的技能、方法甚至是一些价值体系,不是在大学或学校中,而是在其他的场景中能够得到更好的开发和发展。
目前教育培训隐含的框架是,教育更多地提供一般性的就业技能,而培训(不管是机构内部的、外包的、独立的,甚至是学术性机构提供的培训)则专注于特定的就业技能。这不只适用于技术性或运动性技能,还适用于智力技能、社会技能,还有工作态度和倾向(在一些讨论中有时被称为价值观)。因此,对于身体灵活性之类的技能,基础教育通过各种艺术和手工课程培养基本的手工操作类就业技能。例如,在真实生活中,学生可能永远不必织一张毛毯或制作一张小桌子,但招聘方能通过它们发现学生操作的灵巧熟练情况,而这是加工厂或建筑场地的特定工作开展进一步培训的一个有用的基础。类似地,教育通过代数发展逻辑和推理的一般技能,虽然学生在真实生活中可能永远不必解答有两个未知条件的方程式,但逻辑推理的能力是大部分高级工作所需要的能力。
显然,这些教育培训并没有构成一个“密封舱”:教育机构确实提供了一些就业技能(如计算机知识)培训,而当公司感到正规教育没有做一般性技能培训时,它们会提供相应的培训。
服务于目标群体的特定学习需求分析(包括确定必要的就业能力和就业技巧)应该致力于探索如何让教育和培训课程的内容、方法甚至是传递机制符合这些需求。这些必要的技能有一部分能在正式的学校教育下得到最好的发展,而其他的能在工作场所中得到最好的发展。有的技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形成,有的技能只需要几个星期甚至几天就能获得;有的需要实质的理论基础,有的只是极其纯熟的操作技能。因此,不可能形成一个适合所有人的教育和培训图景,为每个人开出一样的菜单。
全球在满足海量领域的学习需求时,却没有对学习有一个相应高级或是复杂的就业技能水平要求。人们往往发现,教育和培训、就业技能和就业技巧的发展,被整合进了一个单一系统。而事实上,人们通过全世界数不尽的文化课程经验得出,在文化课程中加入就业能力和生产效率的内容当然能够最好地保证学习的动机、持续性和效率。
当然,重要是要记住,人不仅仅是工作者,同时还是公民,因此教育必须让个人为就业,并以公民身份,为生活中的所有其他方面作好准备,包括自尊的发展、休闲娱乐时间、健康意识,还有历史、艺术、道德、精神栓养等方面。下面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二十一世纪国际教育委员会 (UNESCO 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n Education for the 21st Century)主席雅克·德洛尔(Jacques Delors)曾经提出的有力说法:”……通常,我们没有意识到,也未曾说,出来,世界对理想和价值的渴求,我们把这种理想和价值叫做品德。它也是教育的神圣使命,鼓励每个人秉承传统和信仰行事,并对多元化充满敬意,把个人的思想和精神提升到浩瀚的宇宙高度,并在某种程度上超越自我。人类的生存有赖于此,这样说并不夸张。”(Delors,1996:16)
偶尔加强个人这些其他方面的发展,能够促进个人就业和增强个人作为公民的素质。一个全面发展的个人,接受了从人类发展角度考虑的所有维度的教育,这个人必然会成为一个好的工作者、一个好公民。相反的是,有自我认知问题、道德问题或情绪问题的工作者是没有生产力的,并最终不可就业;在道德、社会文化和情感上飘浮不定的公民会破坏社会的和谐,并且容易做出扰乱、偏狭甚至是暴力行为。
六、重组教育以应对变化
综上所述,如何为社会中个人的就业、生活以及成为公民的全方位发展设定教育与培训机制?如何组织一个无缝网络,把学校、工厂培训中心、教育媒介还有其他的学习场所连接起来?如何建立各种机制来满足不同的学习需求——工作的、休闲的、成为合格公民的需求;满足社会的所有成员,不管他们的年龄、所在地、学习能力以及是否在接受正式学校教育?如何把学校重构成为整个社会真正的学习枢纽站?
显然,不同的社会背景、不同的教育规模,还有不同的责任领域会对以上的问题给出不同的答案。但是,如果要创建相关的可运作的新教育模式,必须提出也必须回答这些问题。
在常规而有限的含义中,教育从未像现在一样比学校正规教育包含了更多内容。在过去的模式下,教育部专门负责学校教育系统。但是在新的模式下,教育部不能仅仅是学校的管理部门,就像商业和贸易部不能仅仅是商店的管理部门。它们必须在整个政策环境下考虑自己的责任,而在新的政策环境下,货物的交换或是思想的交流,应该能够得到最佳的操作或公平的土壤,而不是受到控制。学习的场所不再只是学校,而是整个社会。在今天世界变化的本质和变化的节奏下,这是肯定的也是必然的。
这意味着对教育这一社会子系统的设计和管理观念要发生巨大的变化。顺着这一思路,可以牵连出系列相关问题,包括支配学校还是管理学校,对当前或是计划中的学习需求作出市场反应,私立部门以及社会的作用,对无文凭的学习能力的认可,等等。
随着当前学习渠道的增加,新的工作种类的出现,以及对无就业岗位及传统领域职位的过度供应,社会对文凭的过度重视迟早要让位于对创新、能力、诚信品质和经验的重视。学习需求是通过标准化的课程、在线课程,还是实习课程的方式得到满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学习需求能得到满足,能力能得到证明。数十年前,罗纳德·多尔 (Ronald Dore,1997)提示了脱离真实需求和能力的认证系统扩张的危险性。同样在几十年前,伊万·伊里奇(Ivan Illich,1973)痛惜知识分享的机构化演变成僵硬的系统,并呼吁“破除教育学校化的社会”,提出为知识的流动和分享建立需求驱动的、可选择的场所。那时,他并不知道信息技术革命给当前提供的可能性(因此,他的想法最初被认为是乌托邦式的空想),他所想象的内容,如果不是在政治上,那么在技术上,今天不断增强的计算机技术已经可以完成。
七、培训TEVT的培训者,开展国际资格认证
这里我想讨论的最后一点是“培训TVET的培训者”。人们广泛认同的一个观点是,教育系统的质量最终建立在个体学习者或学习者群体与教师或培训者之间的交流和关系的质量基础上。因此,如果教学在质量、效率和关联性方面提高了,那么就能改善“发展职业技能,形成就业能力”的情况。这与改善TVET的状况部分相关,因此,应该吸引更多合格的人选进入该领域工作。
在这一想法下,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中心下设的TVET国际中心(UNESCO-UNEVOC International Centre for TVET)就”培训TEVT的培训者”(Training the TVET Trainers)开发了一个主要项目,目的是帮助提高TVET领域中教学的有效性和关联性。
该项目是由UNESCO-UNEVOC、德国不来梅大学、国际劳工组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北京办事处,以及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委会共同合作开展的。项目所基于的观点是:如果要充分发挥TVET的潜能,就必须把TVET相关职业发展成为完备的、合格的、有很高社会地位的职业。在全世界的许多国家,与各种其他不同的职业群体,如半专业化的职业(护理和学校教师)和专业化的职业 (药剂师、律师、工程师)相比,TVET受训人员都受到缺乏职业地位这一问题的困扰。抛开对国家经济发展贡献的重要性正在增加这一点,TVET受训人员缺乏职业地位,并表现为一系列问题:较低水平的工作报酬、职业发展道路受到更多限制等。和其他技能性工作相比,TVET工作路径的不利往往在于”蓝领”和“白领”工作的差异。但是,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工作场所中技术性岗位的增加以及知识产业的扩展,这种差异(对那些TVET受训工作人员来说是极大的伤害)的说法将不再是恰当的、准确的。
建立一个国际性的“培训培训者”项目正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并且力图为TVET的培训者建立一个国际性的标准和合适的基准。
中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委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强力支持这一项目的建设,在确定项目在亚洲以及世界各国推广的可能性之前,目前试验工作正在中国进行。中国官方在国内主持国际性的联合国职教中心专家规划会议,为建立TVET培训者的标准和基准的长期项目打下基础。国际劳工组织曼谷办事处同样表现出了参与这一项目的兴趣,目前还有一些细节有待确定。
八、结论
本文提出了一系列含义深远、超出了狭义的技能发展的问题,将对为和平、可持续发展的未来而学会学习产生影响。在全民教育和终身学习的概念下检视技能发展,注意以下要点非常重要:
·TVET需要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要认识到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教学对象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日益互相依存的世界需要教育和培训的新模式。
·TVET需要重新设计技能发展课程,其成功将大大有赖于对学习需求进行彻底和细致的评估,并转化到课程内容和教学方法中。
·学习者有不同的情况,此外还有不同的社会和工作背景情况,因此,最终需要发展技能的不同形式和方法来适应这些情况。
·就业能力的发展应该超越职业的发展,不应仅为特定的就业技能而要为普遍性的就业技能作准备,包括运动机能、社会技能和知识技能。
·就促进未来的和平与可持续发展而言,技能发展应该把为就业、生活和成为合格公民作准备融为一体。
·为所有人提供教育和技能发展不只需要正规教育系统的参与,还必须整合工作场所、社会、家庭、各种组织中的培训,应该包含长期和短期的形式,并且这些教育培训应该在个人生命的每个阶段都能够获得。
这本题为《学会求知:为了和平与可持续发展的未来》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国际教育与价值教育联合会的重要资源手册,反映出亚洲地区的教育目标,以及在达成这些目标的过程中我们的努力所产生的影响。在回顾的同时,让我们向前看——正在快速变化的世界和正在出现的需求。我们能够、也必须通过正确的方法作出足够快的改变。
(文见《世界教育信息》2010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