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表象看本质
——回应《口语交际题的背后》
徐娟
一个题目带出了这样的问题，不得不令人感叹。首先，我要表扬这些回答问题的学生，因为他们都很诚实，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接着，我要表示遗憾，遗憾的是学生们在坦诚地说出自己真实想法的同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真诚道歉的缺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这已不仅仅是个简单的礼貌问题，它的背后还蕴含了很多意味深长的内容。我们先从学生的角度来分析一下导致这种状况出现的主要原因。
一、过强的心理防御
心理防御机制是人的本能，它出现在适当的时候可以保护个体不受伤害。心理防御有个适度的问题，过弱或过强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在这里，学生的表现无论是装聋作哑、自我开脱、轻描淡写、火上浇油还是简单道歉，其实都是一种过强的心理防御机制的表现，过度地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责备、受伤害。楼下的刘阿姨可能也只是一声小小的嗔怪，也许并不准备责备小明，可在学生们看来这似乎就是一种敌对和侵犯，所以理所当然地启动了心理防御机制，把自己武装得像个小刺猬。学生们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可能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成长过程中受到的保护太多。现在的孩子，几乎都是家庭中的小太阳，家长呵护有加，生怕孩子受到伤害，对孩子表现出过度的保护。久而久之，孩子们在心理上就形成了对保护程度的高要求。一是害怕失去保护。正是因为平时得到的都是来自别人的保护，所以一旦面临可能出现伤害的情况时，孩子们不知道如何应对，更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合理的自我保护。在这种情况下，过强的心理防御机制自动启动。
二、争强好胜
我们常常会感叹“现在的孩子自尊心太强”。这种现象有其两面性：一方面是一种积极健康的状态，自尊心可以激励孩子更加积极向上。另一方面则会导致自己事事不甘于弱势，处处要做赢家，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争强好胜。将水滴到了楼下阿姨的被单上，楼下阿姨给出一句反馈，这既是一个矛盾也是一种竞争，不能让自己在这个矛盾和竞争中失利，是许多孩子的第一反应。哪怕自己心里知道错了，但嘴上仍不饶人。争强好胜不仅带来了上述问题，同时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不愿给予，所以现今的孩子不仅不愿说“对不起”，同样也不愿意说“谢谢”，更不愿意给予别人表扬和赞美。
在反省的同时，我们应该抓住根源从各个方面来尝试改变这种现象。
家长方面：第一，让孩子学会感恩，不要觉得得到任何东西都是理所当然的，应该用一颗感恩的心面对自己的生活和学习。第二，让孩子感受“缺失”，有缺失感的人才有更大的动力去生活。面对问题时，放手让孩子独立面对，让孩子感受到无论是获得还是缺失，对于自己都是一次有意义的成长。第三，不要经常把自己的孩子与别人进行过度对比，或者处处要求孩子以一种强大的状态出现，这是导致孩子出现敌对、过强防御和争强好胜心态的一个重要因素。鼓励孩子真诚地为人处事，做了错事后要敢于面对，真诚道歉。切忌用世俗的眼光和语言来评价孩子，如：“真傻！”“真没用！”如果这样，对于孩子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
社会方面：希望社会中的所有人都可以表现出更多的宽容。宽容不仅可以让自己生活得更加美好，也可以带给别人更多的机会和更好的发展，不要因为一个小错误就抓住不放。就像情境中的学生，或许他们也曾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并进行了真诚的道歉，可是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宽容，反而引来更多的责骂和压力。这对孩子的道德成长具有很强的制约作用，下次孩子犯错时即使有道歉的想法，也没了道歉的勇气。所以，外界环境中宽容和积极的舆论导向对于孩子的道德成长将是一个最好的感召。
学生方面：学生自己也可以尝试着进行行为训练，让自己以更好的心态面对错误。刚开始，可以模拟各种情境，不断训练自己真诚而具体地说出感谢或致歉的话。接着就尝试在现实场景中去运用。相信在语言练习的同时，孩子们的内心也在逐步柔和，由此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作者单位：上海市回民中学，上海，200065）
（文见《思想理论教育》2010.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