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大学生就业能力探究
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大学生就业能力探究
黄新敏 吴旭红 黄一岚/浙江工业大学(杭州310012）
摘 要：在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知识经济和技术进步使得个体职业生涯成功的标准和路径发生变化。大学生作为高人力资本存量的群体，要在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充分实现自身社会价值，就要不断提高自身的就业能力，拓展可雇佣广度和深度。本文从传统职业生涯与无边界职业生涯的区别比较中找出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大学生就业能力的特定内涵和基本内容，并尝试提出大学生就业能力提升的策略和途径。
关键词：无边界职业生涯；大学生；就业能力
随着知识经济的飞速发展和全球化进程的加速，大学生职业生涯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传统的科层制式的职业生涯逐渐向扁平化、小型化、分散化的无边界职业生涯转变，这就意味着个体的终生职业生涯不再只是在单一组织中度过，而是通过跨越组织内边界和外边界，实现不同岗位和角色之间流动。在影响大学生实现组织内外的灵活性流动进而实现职业生涯成功的众多因素中，其就业能力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从传统职业生涯向无边界职业生涯的转变
1、传统职业生涯的特征
传统职业生涯理论的代表是Super和Schein。Super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所提出的生涯发展阶段论在较长的历史时期内不但成为个体职业生涯规划的准绳，而且也成为组织实施职业生涯管理的向导。在Super看来，“生涯就是对自我的实现”，而这个自我实现亦即生涯发展的过程，它贯穿人的一生。同时，Super把个体一生的职业发展过程按照年龄分为五个阶段：成长阶段（出生-14、15岁）、探索阶段（15-24岁）、建立阶段（25-44岁）、维持阶段（45-64岁）、退出阶段（65岁以上）。这一理论基本上较为客观地描述了个体职业生涯发展的微观轨迹，但是忽视了影响个体职业生涯发展的宏观因素，因而在知识经济时代的竞争背景下逐渐显现出局限性。Schein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则提出了个体职业生涯发展的圆锥体理论。在他看来，个体职业生涯发展有垂直和水平两个方向，个体在圆锥体内不同层次间的职业变动就是垂直职业生涯发展，个体在同一层次上职位向着轴心运动则是水平职业生涯发展，越靠近轴心的职位其重要性程度越高。[1]这两种职业生涯理论都是建立在个体在单一组织内终身从事单一工作的假设，并未考虑到职业类型、职业环境等的变化对个体职业发展产生的影响，因此无法适应当前高速发展的知识经济及其带来的职业生涯发展的挑战和机遇。
2、无边界职业生涯的特征
“无边界职业生涯”概念是由Arthur于1994年在《组织行为学报》上首次提出的，Arthur认为已有的职业生涯研究都遵循了组织决定职业生涯结果的因果假设，过多地强调了人的因素而忽视了环境的因素，而随着组织扁平化发展的趋势，组织内职业路径在日渐消解，但这并不意味着工作机会的减少，跨越单一组织边界的职业路径越来越成为个体职业生涯的选择，这种路径就是“无边界职业生涯”。[2]具体而言，无边界职业生涯可以从两个维度来分析：其一，纵向维度。它包括个体对知识的认知和使用状况，还包括个体对自身职业生涯追求的价值感和满足感。在无边界职业生涯领域，知识技能不再是个体职业生涯规划的风向标，组织更看重的是个体运用知识的管理技能和可迁移技能，因而，个体职业生涯成功标准不再依赖于知识技能单一存在，而是在学习、使用和创造知识的过程中实现职业生涯成功。同时，个体不再把自我价值的实现建立在组织需要的角度，而是从自身的理性世界、情感支持的角度来实现自身的价值追求。其二，横向维度，这不仅包括组织环境对个体职业生涯的影响，也包括个体对组织环境的适应性。Arthur和Rousseau对此曾做过详细阐述，他们认为无边界职业生涯不但跨越了传统的组织边界，而且从跨越组织边界的市场竞争力中个体能力得以评估和展现，在此过程中，个体的职业选择更多地受到自身或家庭因素的影响，甚至会跨越组织环境的限制而展望无边界的未来。[3] 可见，无边界职业生涯不但重视环境对个体职业选择的影响，而且也重视个体对职业环境的能动性和适应性，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双向互动过程。
3、传统职业生涯与无边界职业生涯的区别
相对于组织严密的传统职业生涯而言，建立在知识经济和信息技术高度发达基础上的无边界职业生涯展现了其独特的魅力。两者在雇佣关系、职业生涯边界、技能要求、衡量成功的标准、职业管理的责任、培训方式、发展阶段等七个方面表现出本质的区别[4]，如表1所示。
具体而言，在雇佣关系方面，相较于传统的工作保障换取忠诚的雇佣关系，无边界职业生涯更加强调组织内的工作绩效及其灵活性，这也就对个体的就业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同时也给个体就业能力提供了更大的施展空间；在边界方面，传统职业生涯往往限定在1-2个组织环境，而无边界职业生涯则给个体提供了无限多样的组织环境，个体的就业范围无限扩大；在技能要求方面，传统的职业生涯只要求个体具备与组织相关的技能，而且往往终其一生，无边界职业生涯则对个体提出了更高的技能要求，个体只有具备更丰富的可迁移技能才能在知识经济的竞争中取得一席之地；在衡量成功的标准方面，传统职业生涯往往注重薪资、职位提升和地位等外在刚性指标，而无边界职业生涯强调的是个体心理认同的内在衡量标准，突出了个体在组织活动中的积极主动性；在职业管理的责任方面，传统职业生涯将责任归于组织，而无边界职业生涯则把责任归于个体自身；在培训方面，传统职业生涯一般提供正式项目的培训，而无边界职业生涯则提供了形式多样的在职培训，让个体在多样化的培训中提升技能；在发展阶段的衡量标准方面，传统职业生涯强调年龄相关的衡量标准，注重员工的年龄和工龄，而无边界职业生涯则打破了工作年限的等级限定，建立了学习相关的衡量标准，这就意味着个体就业能力的高低越来越成为影响到职业生涯成败的关键因素。
二、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大学生就业能力的新诠释
大学生作为知识经济时代的主体和产物，本应是知识经济的最大获益者，但是一个基本的事实是，当今社会严峻的大学生就业形势与伴随知识经济而来的无边界职业生涯交错并行，使得人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对交织的矛盾。这就要求我们清醒地认识无边界职业生涯对大学生就业能力的新挑战，并对大学生就业能力作出新的诠释。
1、大学生就业能力的一般阐释
在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知识经济和技术进步使得个体职业生涯成功的标准和路径发生变化。大学生作为高人力资本存量的群体，要在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灵活实现自身社会价值，就要不断提高自身的就业能力，拓展可雇佣广度和深度。对此，学界主要从四个角度来阐释就业能力。其一，从通用角度来看，就业能力是指个人所具有的获得基本就业、维持就业以及在需要时重新获得就业的能力和意愿。[5] 这个定义是就业能力的操作性定义，它表明了个体在职业选择、职业维持和职业变动时的依据和考量因素。其二，从个体行为的角度来看，就业能力是指个体获得、保持和利用某种资质或能力以应对不断变化的劳动力市场的行为倾向。[6]这个定义突出了个体的内在需求。其三，从建构角度来看，就业能力是一种嵌入了个人特性的心理社会建构，这种建构包含职业生涯识别、个人适应性、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四个维度。[7]其中职业生涯识别和人力资本强调就业能力的内在心理建构，而社会资本和个人适应性强调就业能力的外在社会建构。其四，从动力角度来看，就业能力是由个人核心价值观驱动的，与个体的适应能力和自我意识水平相关。
2、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大学生就业能力的内涵及其基本内容
大学阶段是自我意识形成的关键时期，也是提升就业能力的重要时期，同时也是大学生适应社会的过渡时期。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背景下，大学生就业能力是大学生在求职、择职、固职及升职过程中体现出来的一种综合能力，它体现了大学生在校期间对专业知识的掌握程度，对自身潜能和自我价值的开发程度，对劳动力市场需求的适应程度，以及对职业目标和职业理想的认知程度。因而，从基本内容来看，大学生就业能力主要由学习能力、可雇佣能力、自我管理能力、社会适应能力四部分构成。
第一，学习能力。与传统职业生涯相比，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大学生的学习能力不仅包括专业知识的学习和掌握，还包括入职后即时学习的机会和能力，因而，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大学生职业生涯发展阶段的划分不再简单地以年龄为尺度，而是紧紧依赖于大学生的学习能力，有较强学习能力的大学生将取得职业生涯发展的阶段性跨越，而学习能力较弱甚至缺乏学习能力的大学生将越来越难以适应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的步伐，自然难以取得职业生涯发展的成功。第二，可雇佣能力。在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大学生毕业后随即进入劳动力市场的雇佣选择阶段，此时可雇佣能力是大学生就业能力高低的最直接体现。所谓可雇佣能力是指基于市场和契约交易关系基础上，大学生获得的与组织回报对等的权利和选择的自由性。在此，大学生通过提高自身的可雇佣能力而承担起了自我发展、自我职业生涯管理的责任，而组织尽管失去了对大学生雇员的权威和控制力，但却获得了雇佣柔性以应对复杂多变的劳动力市场环境。第三，自我管理能力。如何使用自己的学习能力和可雇佣能力，以什么样的态度进行职业选择，如何在工作过程中体现自身的社会适应能力，这即是自我管理能力。良好的自我管理能力能帮助大学生更好地应对工作中出现的问题，适应无边界职业生涯环境的需要。第四，社会适应能力。社会适应能力的特征是它可以从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特别是工作之外得到发展，还可以迁移应用于不同的工作之中。与学习能力、可雇佣能力、自我管理能力不同的是，社会适应能力是个人最能持续运用和最能够依靠的能力。随着知识经济的到来，新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组织扁平化愈益突出，这就意味着个体需要不断学习新的知识，强化自身社会适应能力的培养，才能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可见，学习能力、可雇佣能力、自我管理能力、社会能力构成了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就业能力的特定内涵。随着建立在职业安全换取忠诚基础上的传统职业生涯体系的消解，作为高人力资本存量的大学生只有具备高度的就业能力意识，有意识地培养和提升自身各方面的就业能力，才能真正适应知识经济时代的挑战。
三、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提升大学生就业能力的途径
在知识经济发展的大背景下，传统职业生涯向无边界职业生涯的转变构成了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在组织对员工的职业生涯发展责任越来越模糊的形势下，大学生作为组织员工将在自身的职业生涯发展中承担越来越重要的责任。同时，随着我国高等教育由精英化向大众化的转变，大学生的就业能力越来越成为职业生涯成功的关键因素。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结合大学生在就业竞争中的优势和弱势，以及大学生在就业竞争中面临的机遇和威胁，全面系统地分析提升大学生就业能力的策略途径。
1、明确职业生涯目标，有针对性地提高就业能力
作为高人力资本存量的群体，大学生职业生涯目标的设定对提升大学生的就业能力至关重要，无边界职业生涯的易变性凸显了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在大学生成长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同时，随着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以及各种社会利益主体对高等教育价值期待的变化和提高，高等教育的服务对象——大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就业观尤其受到社会的关注。因此，一方面，高校要加强对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教育，引导大学生由注重外在职业环境到注重内在就业能力的转变，为职业生涯的长远发展提供动力基础。另一方面，面对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的到来，大学生自身必须提高职业生涯管理的能力，在自我职业生涯管理方面承担起更大的责任。科学合理的职业生涯规划为大学生就业能力的提升指明了正确的方向，也提供了方法论指南，只有确定了科学合理的职业生涯目标，才能够有针对性地提高自身的就业能力。具体而言，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大学生职业生涯目标的确立应在充分考虑社会需求的前提下，结合大学生自身的兴趣、性格、技能和价值观等内在因素来综合考虑，并且随着职业环境的变迁即时地调整自身的职业目标，有意识有针对性地提高与之匹配的就业能力。
2、建立终身学习的理念，持续不断地提高就业能力
知识经济背景下无边界职业生涯对大学生就业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就大学生必须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不断提高自身的可雇佣能力，以使自己在激烈的人才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所谓终身学习，是指社会成员为适应社会发展和实现个体发展的需要，贯穿人的一生的持续的学习过程。终身学习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来努力：一是加强专业知识的学习。无边界职业生涯环境下大学生就业能力是学习能力、可雇佣能力、自我管理能力和社会适应能力的综合统一体，在这个综合统一体中，专业知识是整体就业能力的基础，只有掌握了扎实的专业知识，才能以此为基础提高其他方面的就业能力。与传统职业生涯注重专业知识不同的是，无边界职业生涯非但并未弱化专业知识学习，反而更重视发挥专业知识在整体就业能力提升中的基础地位和作用。因此在无边界职业生涯条件下，加强大学生专业知识的学习仍然是一项基础工作。二是加强自我管理能力的学习。专业知识的学习主要通过课堂教学来完成，而自我管理能力的学习更需要在社会实习实践活动中培养，这就要求大学生除了参加学校正常的教学科研活动外，还应该积极主动地参加各种学生社团和校外实践等活动，在实践活动中培养自己的团队合作精神和创新精神，提高就业竞争力。三是加强社会适应能力的学习。组织的灵活性和弹性的扩大使得大学生在组织内部和组织间不同岗位和角色之间转换的可能性加大，这就要求大学生的社会适应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使之成为更具适应性和更有能力的学习者。概而言之，大学生要持续不断地提高就业能力，就必须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加强自身专业知识、自我管理能力和社会适应能力的学习。
3、调整就业择业心态，探索就业能力施展平台
随着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的到来和高等教育由精英化向大众化的转变，大学生逐渐从 “优越的天之骄子”变为 “浮躁的天之骄子”，产生了组织与大学生就业观念的不对接、不和谐，最终导致了大学生“就业难”的现状。究其原因，关键在于大学生观念中的就业成功标准尚未跟上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就业成功标准的步伐，而仍然停留在薪酬增长、职位晋升的传统标准中。为此，基于就业能力的就业心理调适就意味着大学生需要在工作中获得能力的发展，在就业择业心态上实现由注重结果转变为注重过程，由注重薪酬、职位晋升等外在评价标准转变为注重个人内在心理认同，如职业选择与个人兴趣、性格、技能、价值观等的一致，工作与家庭之间的平衡等。为了帮助当代大学生实现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的成功就业，高校不仅要通过就业指导课、讲座、座谈、就业咨询等传统形式调整大学生就业期望值和择业心态，还可以采取参观、访谈、实习实践等多样化形式帮助大学生在提升就业能力的同时增进对就业市场的理性认知。
4、积极参加就业指导和培训，拓展就业能力提升空间
完整意义上的大学生就业指导和培训，即是与大学生的职业发展目标相结合，与学校的人才培养目标相结合，与社会的人才需求导向相结合。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对大学生就业能力的绩效性和灵活性提出新的挑战，同时也带来了大学生就业能力提升的新机遇，大学生要结合自身在就业竞争中的优势和劣势，充分利用高校人才培养模式改革的契机，抓住伴随知识经济而来的人才需求的大好时机，有选择有重点地参加就业指导和相关培训，把优势融于机遇之中，化弱势为学习动力，从而不断拓展自身就业能力提升空间，增强就业竞争力。在这过程中，高校也要适时地为拓展大学生就业能力搭建良好平台，比如通过建立一支专业化、专家化的就业指导和职业咨询辅导队伍，为大学生就业能力的提升提供软平台；通过校企合作、创业园等形式建立创业实践基地，为大学生就业能力的提升提供硬平台。
四、结语
无边界职业生涯是知识经济时代发展的产物，也是科技进步和社会人才竞争的必然结果。无边界职业生涯为大学生展现了职业生涯发展过程中的无限可能性，作为高人力资本存量的当代大学生，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抓住知识经济发展的挑战，规避自身的劣势，化危机为契机，化阻力为动力，将直接影响到其在未来人才竞争中能否成功。而就业能力作为大学生就业竞争中的核心竞争力，自然成为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关注的重点。当然，我国针对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大学生就业能力的研究尚属起步阶段，影响无边界职业生涯时代大学生就业竞争力的因素还有很多，我们还需要进行更多的理论建构和实践探索。
本文系2010年浙江省教育厅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专项课题（Y201018655）部分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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